七零穿回老家的宝贝疙瘩

第19章 上车,我载你!

“啥?你说那天救楠楠的是尹恪?”

刘翠梅和江丰年惊了, 实在是当时太慌乱了,一直也没人跟他们说。

合着救命恩人就离他们这么近,他们却连声感谢都没说一声,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就是他!那天楠楠身上包的衣服就是他的, 您不是一直找是谁的衣服吗?“

刘翠梅赶忙把柜子里那件洗干净、叠好的衣服拿出来,

”这衣服是尹恪的?“

江灿灿点头,刘翠梅拿手作尺, 比划了一下, 还真得像是尹恪的身量。

"当家的, 咱可不能装没事人一样,尹恪算是救了咱楠楠一命, 咱得好好感谢啊!“

江丰年直点头,”要不, 请那孩子来咱家吃饭?“

上次认亲摆了两桌,去叫他他也没来,这回就自己家人, 也不知他能不能过来。

刘翠梅想了想摇摇头,

”依我看, 叫他来吃饭他肯定不能过来,那孩子习惯独来独往了,叫他过来,他反而不自在。

要不我给他做件衣裳吧, 大小伙子正是费衣裳的时候,干点啥几天就磨破了,我给他做件好的, 回头见人也能穿!“

刘翠梅心里想的是, 尹恪年纪也大了, 虽说比老二小,但慢慢也得相对象啥的了。

都说人是衣裳马是鞍,穿戴好点,将来出去办事还是相对象,人家都高看一眼。

他家里也没个长辈给张罗,肯定没想这么多。

想到这,刘翠梅又是一叹,哎,这也是个愁人的!

江灿灿看到刘翠梅这长吁短叹的样儿,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看尹恪好像是自己住在后屋,他的家人呢?

还有,为啥别人说起尹恪,都是那种不待见他的样子啊?”

原来她对大佬的了解,只是十分牛逼,给他们家投资建了全国都有名的一个庄园,一直到她穿来之前,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

再就是村里人一提起他,都是那种悔不当初的后悔样子。

可她来了这里才知道,现在村里人好像都很不待见大佬,提起他都是嗤之以鼻,嫌弃的不行的样子。

刘翠梅边叠着手里的衣服,边絮絮地说: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他家应该是十几年前搬到咱村儿的。好像说是他爸妈是啥大资本家,反正没少遭人白眼。

但说实话,他爸妈都是咱够不着那种有文化的人,又斯文又和气,就这么在咱村住了下来。

尹恪家那种情况,村里人都远着他们,尹恪从小就是清冷的性子,也一直独来独往。

这几年说是啥有新政策,好像原本他家人是可以回城的。

但他爸已经在几年前没了,她妈当时又病重,眼瞅就剩一口气儿了,尹恪就没走,在这把她妈送走了。”

江灿灿听的心里一揪一揪的,咋就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城,结果两人都没了。

大佬的户口应该是一直在江家堡村儿,原本跟着父母应该也是能回城里,但现在父母相继去世,想必大佬想走也走不了了。

江灿灿觉得心里酸溜溜的,突然有些为大佬抱不平,

“那为啥村里人还这么不待见他啊?”

要说原来是大资本家,可现在都恢复身份了,再揪着这个就是村里人不大气了!

刘翠梅脸上显出些难言来,

“就是去年,村里的秋粮刚下来,原本是等到全收完了了,一起运到公社上交。

本来也没啥事儿的,谁知道有一天晚上,秋粮突然就少了。

给村长愁坏了,差点头发都白了。

这么多年,每年秋粮都放在那,也没见哪年丢了,咋就今年少了呢?

而且马上就要交秋粮了,秋粮不够数,这后果谁能承担得起啊!“

江灿灿听的心都提起来了,连忙问,

”然后呢?“

”村里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这几袋粮食,本来都要放弃了,村长都打算去公社领罚了,谁知道就这么巧,张二赖子偷摸去山上套兔子的时候,兔子钻进了个野草窝。

张二赖子跟去一掏,兔子没掏着,掏到了登登硬的麻袋。“

”是秋粮?“

”没错儿!“

刘翠梅再想到那事也还是唏嘘不已,咋就那么巧呢?

”那野草窝就在尹恪他爸妈的坟地后头,有人说头两天看到尹恪过去了。“

刘翠梅撇嘴,

”当时尹恪他妈刚死,孩子给他妈去上上坟啥的,有啥稀奇的?“

”他们就这么把这事赖到尹恪头上了?“

江灿灿挑眉问。

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潜意识里就自动认为尹恪是清白的,她觉得尹恪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村里这么多人,肯定有人觉得是尹恪干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哄,说去尹恪家搜搜不就知道了,没准儿能搜到啥,他要是清白的也不怕人搜。“

刘翠梅回忆到从前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时候刚好春明周岁,他们一家子领着孩子去给太爷爷看。

要是她在现场的话,准是要替尹恪那孩子说话的,那样这孩子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冷。

村里人在尹恪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上了门搜了一顿,最后找出了一沓子的钱。

这帮人还认为这就是尹恪偷东西的证据,要不就他哪能有这么多的钱?

尹恪回来时,面对着家里这些已经要开始审判他的人,冷着脸让他们滚。

也不知是谁,拿着那沓子钱,直接宣布这就是尹恪偷东西的证据。

江明山是被村里人喊过去的,他听说之后大骂了那几个去搜东西的人一顿,但是事情已经到这儿了,就只能走下去了。

他把这些事都说了,说村里丢的粮食在尹恪家坟地找到了,然后他家里又找到这老些钱,问他有没有要说的。

尹恪当时沉着脸问了句,

”粮食在我家坟地,我有钱、就能证明我偷东西了吗?“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钱哪儿来的啊?

咱村全村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些钱吧!”

尹恪半天没说话,眼神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瞅了一遍,好像把这些人都记在心里一样。

刘翠梅是没去,但听去的人回来形容,当时尹恪老吓人了,那眼神,那表情,啧啧...真是看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像是...就像是那刚出窝的狼崽子,一样一样的!

他拿出了一个啥东西,只给村长一个人看了,村长当时都傻眼了。

尹恪当时冷冷地说:“都给我从我家滚出去,要是再不滚的话,就别怪我一个个把你们扔出去!”

有人还要说话,已经被缓过神来的村长骂了个臭头,

“赶快给我滚,你要是看见了是他拿的粮食就说话,要是没看到...就把那张臭嘴给我闭上!”

村长就这么带人灰溜溜地从尹恪家走了,据后来有人打听到,尹恪给村长看的那个东西,是个存折子。

上面的钱老鼻子了,比那一沓子钱还多的多。

据说是还给尹恪父母的钱,可具体有多少,村长却不肯说。

除了这个折子,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大家也都不知道。

只记得村长出去之后,很恨地踹了那几个带头的人好几脚,

“谁让你们抄家的?你们是谁?有这个本事?

人家的钱都能把咱公社所有的粮食买下来了,稀得偷你那两袋子粮食?”

不是没有人想跟尹恪缓和关系,毕竟这么一个已知的有钱人,还没爸没妈的,简直是最好的对象人选了。

可从那以后,本就清冷的尹恪,再也不愿意和村里人有交往了。

也就对刘翠梅一家,还不那么横眉冷对。

他不再搭理他们,也不再配合村里的任何活动,上工也只挑最少公分的轻省活儿干,随便干干就没影了。

随便记工分的人记多少,反正他不在乎这个公分。

时间一长,村里对他有意见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他们从尹恪眼里,看到了赤果果的无视和讨厌。

大家现在提到尹恪,都说他是二流子。

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目中无人。

一天天正事不干,也不知道都在瞎干些啥,是村里最不配合的大刺头!

听完了全部因果的江灿灿...

活该这些人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啊!她要是大佬,也不会从手指缝里露半分给这些人!

听了这些事以后,江灿灿想到多少年后,那个清冷孑然的侧影,更觉得尹恪是个美强惨大佬了怎么办?

正义感爆棚的江灿灿,暗暗挥了挥小拳头,她打算在大佬尚且年轻,还没有冷到骨头里的时候,燃起自己的小火苗,好歹再温暖大佬一把!

总比将来他想到自己的年轻时代,回想起的都是这些傲慢和轻视,就当是为社会做贡献了吧!

第二天,江灿灿开拖拉机回公社。

她得去种子站把种子化肥领了,然后拉回江家堡村儿,再由各村人派人来拉。

江家堡的位置处于中心地带,离哪个村都不远,这样一来,总比各个村自己去种子站拉省事且省力。

要知道,春牛最累,是地里主要的劳动力。

要是赶着牛车来回种子站,去拉那老些种子化肥,回头这耕牛得歇好几天才能反过乏来。

江灿灿突突突地往公社开,离老远看到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儿。

白衬衫外面搭了个黑色棉布外套,逆着风往前骑,没觉得吃力,倒是有种逆风而上的倔强感。

江灿灿特意多瞅了两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时候是春种,是农人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

大家都忙着在田间地头火热地挥洒汗水呢,哪个会出来去城里逛**啊!

那人听到拖拉机的声音,突然转过了头。

江灿灿恰好开到了他附近,两人的视线交汇,然后慢慢错开。

江灿灿下意识踩了刹车,那人也下意识捏了刹车闸。

看到拖拉机停下之后,他又蹬了一脚,恰好停在拖拉机驾驶室旁。

“嗨!去公社?上来我拉你!”

江灿灿笑的阳光灿烂,冲着尹恪自来熟地招手。

尹恪的冷面紧紧维持了几秒,在又扫到这台亮闪闪的拖拉机的时候,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江灿灿看着大佬毫不费力地把二八大杠自行车抬起来,稳稳地扔到拖拉机车斗里。

白衬衫随着高抬的双手上扬,调皮地从衣服里钻了出来,隐隐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啧啧,大佬身材不错呀!

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挂的。

尹恪随着江灿灿上了拖拉机,专注地看着江灿灿踩油门,拖拉机突突地向前跑。

他很少有这么认真盯住什么的时候,事实上,在江灿灿看来,从大佬的眼神里,她看过最多的就是漠然。

是那种对一切都不在乎,不放在心上的漠然。

但这次,他的眼神是专注的,显然他对这拖拉机很感兴趣。

“怎么?感兴趣?”

江灿灿笑着问。

尹恪没有回答,但持续专注的眼神,已经做了回答。

他想象着自己开车的样子,和她一样,熟悉的操控方向盘...

开车一定会是未来的趋势,他也一定会买车。

有了车,他能做更多的事情,路上浪费的时间也会更少。

江灿灿忍不住嘴角上扬,大佬眼里有东西的样子,比漠然的样子可可爱多了。

“你要去哪儿?我看看顺不顺路。”

“我去邮局。”

尹恪看着江灿灿放在方向盘上肉乎乎的小手,这手抓着方向盘都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却能这么熟练又自在地操控这大家伙。

江灿灿脑子里规划了一下路线,

“要不你先陪我去趟种子站,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邮局。”

尹恪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他愿意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春天是种子站最忙的时候,江灿灿开的拖拉机大,但人小,想挤进种子站都是回事。

正当她跳着脚,扯着嗓子喊,也得不到注意的时候。

一直坐在驾驶舱里的尹恪下来了,他个子高,长手长脚地把江灿灿手里的单子,越过人群递了进去。

种子站人手不够,还是尹恪帮着搬搬抬抬,好歹算是把所有东西都放上了拖拉机。

“今天多亏你啦!”

江灿灿拢了拢汗湿的头发,长吁了口气,看了比她更暴汗的尹恪,装作翻翻找找,实际上从安全屋拿了条白毛巾递了过去。

尹恪只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去,自然地把额上,头发上的汗擦干。

心里却寻思着,她怎么像有个百宝箱一样,什么东西都有。

擦完汗的毛巾尹恪收进了挎包里,自己擦完汗了,还是不还回去了,以后再还点别的东西吧。

想到这,他想起自己还欠她两个馒头,一次搭车,加上这条毛巾...

他这人一向不爱欠人,甚至不愿意和任何人有瓜葛,所以有恩必还,可是怎么好像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公社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种子站离邮局不远。

江灿灿把车停到邮局前,跟着尹恪一起下车,进了邮局。

她恰好早想给杨红英寄信了,信是早写好的,一直放在安全屋。

只不过最近春耕,她一直没倒出功夫,现在倒是正好。

她从挎包里拿出信,去柜台买了信封邮票,把信放里面,填上地址,放进邮筒。

杨红英送给她的邮票,她放进安全屋里收藏起来了,是她永远不会用的邮票。

这一切都做完,她四处张望去找尹恪,发现他正排队要打电话。

现在的电话费多贵啊,可架不住还是有着急的人。

所以大家几乎都是速战速决,恨不得一口气不停歇地把话全都说完,所以很快就排到了。

江灿灿就见尹恪拿起电话,不紧不慢地拨号说话要求转接,十分从容。

这一套下来比其他人熟练不少,显然是做过许多遍了。

江灿灿不知为啥,就觉得尹恪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恨不得说绕口令一样快的打完电话。

果不其然,尹恪说的慢,听的也认真,明显是个持久战。

江灿灿无聊,干脆坐了下来,从挎包里拿出笔,在多买的一个信封背面写写画画。

尹恪本想着今天有人等,还是快点。

他抬眼去看江灿灿,发现她正低头写些什么,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十分认真的样子。

又赶上身后再没有排队的人,他干脆转过身,边打量江灿灿边听着京市那边的人跟他说话。

她的下颌线崩的紧紧的,攥着笔的肉乎乎的手也很用力,正在低头不停描画着。

有一瞬间,尹恪十分想看看她写的是什么,怎么就这么专注呢?

“尹哥?尹哥?”

电话那头叫,尹恪回了神,轻咳一声,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些东西能按时运到吗?这边着急催呢!”

“没问题,你等着接货吧。”

尹恪放下了电话。

江灿灿在抬头时,尹恪已经不见了。

她赶忙四处去看,发现他正坐在不远处,好像在等她一样。

江灿灿吐了吐舌头,她刚才是真入迷了,啥都忘了。

“写完了?”

尹恪问。

“嗯!”江灿灿下意识答应,然后又摇了摇头,

“没有在写,我在画。”

看到尹恪挑眉的表情,江灿灿脸上扬起一抹笑,举起手里的信封,

“我画的你打电话的样子,你看看像不像?”

尹恪看着站在她面前,扬着手笑的开心,说在画他的姑娘,一下就愣了。